【all叶】半梦（民国AU）【伍】
*民国背景，优伶叶设定，时不时新手司机上路，注意避雷
*不知道会写多长，正剧长坑保证更新频率实在乏力，三次元也很忙，大概周更吧
*纯粹是自娱自乐的练手作，民国正剧文想写会非常花精力，欢迎各类修改意见ww
*听说心心手手和评论才是正确的提高更文效率的方法
*我也想看叶叶化妆对我笑啊嘤
前文直通车：
【贰】(←被屏蔽了一次，删掉了一些，要是再挂了麻烦告诉我）
【伍】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得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戏正唱到《长亭送别》，历来是《西厢记》最上座的一折，今日自然也是座无虚席。台上的崔莺莺悲戚着，分明没掉下眼泪，可那缠绵不舍又痛苦凄切的唱腔却生生勾勒出了离别时的碧云西风，一时间连带着台下的戏迷也悲戚了起来。
张新杰坐在二楼雅座，将台上那张略施粉黛的脸——这一场的莺莺是没有心思梳妆的——看得仔细。
耳边似乎听得几声抽泣，心下叹一声戏痴，禁不住侧头去看，却撞上张熟悉的脸。
“楚云秀？”
“——这是？”这一声引得与他并肩坐着的人侧目，见是个面生的女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想不到韩文清也在。楚云秀心里一惊，面上仍是波澜不惊，不等张新杰开口，红唇勾起，带着些礼貌的生分：“楚云秀，张参谋留学时的同窗。”
“幸会。”男人的表情松动了些，“韩文清。”
“原来是韩师长。失敬失敬。”女人笑了一声，不再多说，目光转回了台上。
红娘心疼地拉着莺莺嘘寒问暖，隔着厚厚的妆和不长不短的距离，她将那眼神倒看得真切……像极了沐橙那日看她的样子。
——上场前。
“真不用我帮你化个妆？瞒过韩文清我还是有把握的……”
“这事儿早晚得被他知道——何况是今天这种情况，唯有他知道我就是叶秋，他才会……”叶修想了想，却发现找不出该用的措辞——他才会放过苏区的人？做梦吧。
“下一场唱老旦的会换人。”她轻声道，后面的话自然不必再说下去。
眼下一叶之秋红得惹眼，就是这弄堂里的人也难免混进些心思各异的，所以真要有这样的大事，在台下的私谈最是避讳。
唯有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情报交易，才是最不让人起疑的交易。
这是在刀尖上舔血，也是他们的准则。
“红娘斟酒，你夫妻分别了吧。”*老旦念白完，接过酒杯递与莺莺，四目相对时闪出些不属于这戏台上的光芒来。
莺莺还在悲戚着，但叶修笑了。
“楚小姐如今还在做生意么？”张新杰直待到红幕落下才继续了这个对话，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绝不往旁了看，严肃的目光透过镜片总显得有些薄凉，脊背挺直，衣冠楚楚，一本正经得如同在进行什么会议。
“你知道的呀，女人家，别的总难做些。医术又不佳，不比得张博士你。”她敏锐地察觉出了几分试探，又见韩文清似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又补了句调侃，“张博士从前求学时向来睡得准时，如今在军队可还如旧么？”
“队里有规定，十一点熄灯。”韩文清看了她一眼，“不过到了上海，就看他自己的想法了。”
“还是一样。”张新杰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我看我们还是回了吧。”
“不去见见他？”韩文清挑眉，“可是你提出来此处的。”
“一时兴起，”他面不改色，却转向了楚云秀这边，“楚小姐是熟客？”
“算不得，”女人顿了顿，“不过你想见叶老板的话，我倒是能帮你问问。”看出两人眼神中的不信任，她笑着解释，“他们是我的熟客才是——他家可用了我不少胭脂。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那便有劳了。”
“叶老板。”门被轻轻敲了两声，“可有空见个客人么？”
“才刚下来呢，”叶修的语调轻松，心里其实没料到韩张二人来得如此快，他皱了皱眉，把方才在台上藏于酒杯里的字条卷起来插进发饰之间藏好，“这就来。”
“稍微有些乱，别介意啊。”他靠坐在床沿上摆出主人的姿态，三人来得突然，他自然也就还未曾换上便装，只那嫣红的眉眼没了台上的那般柔情蜜意，意外地添了几分俊朗。
在这样私密的空间里，叶修不设防的慵懒让张新杰同手术刀一般精准冰冷的目光也收敛了许多，他浅浅地看了他一眼，立刻专心品手里的茶，升腾的雾气在镜片上蒙上一层薄雾。
叶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二人，韩文清倒是坦诚，紧锁着眉头直勾勾地看着他，说是瞪也不为过。
气氛一度接近冰点。
“咳，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霸图师长韩文清，旁边的是参谋张新杰。”楚云秀险些藏不住眼里的担忧，叶修看出她的忧虑，眨了眨眼露出个笑，明亮的眼睛在戏妆下俏皮得如同一头单纯的小鹿。
“那，我店里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叶老板，改日再叙。”楚云秀放下心来，笑容得优雅妩媚。
“慢走。”叶修点点头，笑眯眯地看向对面的两个人，“久仰久仰。”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大的迷惑性，索性就把这一份俏皮做的更彻底，“张参谋替我解过一次围，我记得的。”
“举手之劳，何须挂齿。”张新杰取下眼镜，抽出胸口与领带同样花色的手帕仔细擦拭着，动作慢条斯理如同一位西方绅士，忽又似是不经意般撩起眼睑看他，“说来可惜，每次见到叶老板总是带着妆，不知——”
许是因为近视的缘故，他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朦胧，一向的凉薄被撕开一个口子，透出一丝不明显的炽热来。
斯文败类。叶修在心里想。用在他身上偏偏就是褒义。
“那是你们来的匆忙，”他笑，取了方巾就开始卸妆，“想看也无妨，但两位特意来找叶某，怕不是为了看这个吧？”
“叶秋。”韩文清见楚云秀走了，低沉的声音问出了心底真正的问题，“嘉世究竟是怎么了？”
叶修的手顿也没顿：“嘉世？”，他做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韩师长怕不是把我与那叶师长认错了？”
韩文清把唇抿成一条冰冷生硬的线。
“无论认错谁，你，我不会。”
“纵使是我——”叶修直起身子，凑过来，逼仄的空间里这个动作让两个人的距离无限拉近，他满意地看见韩文清纹丝不动，残留着胭脂的眉眼对上他铁青的面色，“又如何呢？我现在也只是个戏子。”
他说话时的吐息打在韩文清的鼻尖和唇边，带着些无所谓的倦懒。
“我们的情报说，共党苏区的一个接头人出现在了你这里。”张新杰戴回了眼镜，审视的目光在房间里徘徊。
“他们说我叛国，现在你又说我是共党。”叶修笑了两声，轻而短促的笑此刻听来格外嘲讽，他倒回床榻上，微微仰头看着张新杰，“我想我叶某是真有点什么问题，才会值得所有人来怀疑。”
“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会这样说。”
“老韩，”他舔了舔嘴角，“你呢，你觉得我是谁？”
“搜。”韩文清无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搜出证据我就告诉你，你是谁。”
“不好意思了，请叶师长配合。”张新杰站起来，摸出白得刺眼的手套戴好。
“请便。”叶修跟着慢慢站起来，“不过翻乱了可得给我还原。我现在可靠这个吃饭呢。”
他走到韩文清身边，轻声笑：“搜身，需要不需要？”
发上的点翠头面*微微晃动，残缺的妆容仿佛一种无声的试探。
注：1/2.皆选自昆曲《西厢记》第十三场，《哭宴》（亦常做折子戏《长亭送别》）
3.旦角演员常带的头饰，主要由翠鸟羽毛、纯银、黄金、水钻、宝石等制成，极其美艳，主要给戏中身份高贵的女性使用
-tbc-
努力想表现出谍战的紧张感和以慵懒、不动如山面对危机的老叶！
下章小事情上线www，下一段车在路上了，可以下注了（咦
为了写这一章听了两个小时的昆曲2333开心。
斯文败类在男神身上就是褒义词，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