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叶】半梦（民国AU）【捌】
*民国背景，优伶叶设定，时不时新手司机上路，注意避雷
*本周双更，这章长了点，滴滴和回忆杀放在下一章了
*纯粹是自娱自乐的练手作，民国正剧文想写会非常花精力，欢迎各类修改意见ww
*听说心心手手和评论才是正确的提高更文效率的方法
前文直通车：
【贰】(←被屏蔽了一次，删掉了一些，要是再挂了麻烦告诉我）
【捌】
“叶师长，别来无恙啊。”
叶修推开门，果然见刘皓已经等在里间。
他没想到的是嘉世来的不只他一个人。不过转念一想，嘉世如今被冷冻着，任何一个人可不是都能想来就来么。
弄堂里没有戏唱的时候本该是十分冷清的，但此刻门后的光景却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热闹。来的人多，又都挤在这里间——叶修看了一眼唯一注意到他进来的刘皓，心里已经了然。
这热闹不是属于他的。
“被冷冻了还不好好在北平训练，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他明知故问，伸手随意地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再没往被围起来的那个热闹的桌子上看上一眼。
“哟，这不是怕您不知道嘛，”刘皓冷笑，“总司令刚下的命令，嘉世恢复运作了，就在这上海滩，再续辉煌。”
“那很好。”他盯着茶杯的边缘，“但最近的战绩不佳仍然是事实。既然你们来了……”
“你们听听，咱们叶师长又要训人了。”刘皓提高了音量，喧闹的背景音随之顿了顿，半秒后便是几声嘲讽的笑，“以后可再也听不到这训斥咯，叶师长——哎呦我给忘了，现在可不能这么叫了。”
“刘皓你算什么东西？他一天是嘉世是的师长，就一天轮不到你来说话。”
叶修能忍，不代表苏沐橙也能忍。她从这些人一来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此刻看着叶修一脸淡然，想对他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张秀气的脸气急了反而变得冷冷的，到底骂不出什么粗话，斥这几句时眼角发红，不知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委屈多一些。
“沐橙。”他轻声止住她，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师长了。”
“介绍一下，”刘皓把脸转开，觉得心里一口闷气，叶修的淡然让他的趾高气扬显得可笑，就好比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力道无处宣泄，便愈发针锋相对起来，“这位是嘉世的新任师长，孙翔。”
叶修终于抬起了头，那头的人群散开了一些，让出个少年来。他扬了扬下巴，一张脸上写满了意气风发，眉眼中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
“才从黄埔毕业吧？”叶修笑了，“认识邱非吗？”
“是又怎么样……不，关你什么事！”孙翔在这一笑中忽然乱了阵脚，此刻的他像个初次登台的新人，被台下的前辈一瞧，便立刻把原本准备好的词全忘到了九霄云外。
有那么一秒，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柔淡然的人，这个仿佛一切的明抢暗箭都无法中伤也不忍中伤的人，他想，这怎么可能是那个他做梦都想打败的，叱咤风云的“斗神”呢。
“一叶之秋今后可就归他了。叶——师——长——钥匙交出来吧？”
一叶之秋，他的艺名，其实，也是嘉世的情报网中枢库的代称。
也正因为如此，韩文清才会更加坚定他就是叶秋的想法。
那把钥匙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带着他的体温，至今，已全然成为他的一个部分。
他扯断脖子上的绳子，明知这是必然，手却不受控制地在轻轻颤抖。
就好像即将溺死的人，即使知道已经结束，却还是希望再挣扎着呼吸一口空气。
“还有，根据签订的协议，师长叶秋在卧底期间的身份不能再用。”
……连这一个一叶之秋也要夺去吗？
我还剩下些什么，你们统统拿去好了。
他看着箱子里的配枪、军令状和大大小小的军功勋章被一股脑倒出来，仿佛看见了前十年的自己在一点一点倒下、死去、尸骨无存。
“你们欺人太甚！”少女的声音已经带着些声嘶力竭。
“您可别急……”翻找东西的背景音下，刘皓的声音听上去尖锐刺耳，“……苏沐橙，战略素养高，能力出众，特委任为嘉世总参谋，即日赴任。”
叶修突然笑了。
那笑真诚得彻底，十足的洒脱从眼角透出来。
那笑惹得沐橙终是忍不住眼泪，却又不愿意哭出声来，她把头埋在叶修肩上，脊背微微发抖。
“别哭，沐橙。”叶修的声音柔和得陌生，连落到他自己耳朵里也不由得一愣。
可再开口时却又带上了那股只属于他的骄傲，他看着孙翔，“嘉世的荣耀，不是靠炫耀得来的。希望你记住。”
语毕，他揉了揉少女的长发，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沐橙追了出去，却只见他兀自挥了挥手，灯火下的影子拉得很长，单薄的长衫衬得人格外消瘦。
下雪了。
处理好这场闹剧后天色已晚。
放叶修离开后韩文清再没说过一句话，因而对内对外都是张新杰一个人在应付，但从始到终也不见他有过一丝情绪。
对叶秋，韩文清冷静不了，但他可以。
——他当然可以，他没有经历过一个相斗却也相惜的十年，他没有作为巅峰时的叶秋的对手站在这片战场上，也没有见识过彼时那个斗神，那个没长开的身骨单薄，嘲讽的笑容却与生俱来的男孩儿。
韩文清回忆着，突然就很想知道，如果一早认识叶秋的是张新杰，那他今天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有件事我一直忽略了，”张新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叶秋的戏班子一早就走了。走的时候就带走了随身的行当。”
“……叶秋这只老狐狸。”他的嘴角动了动，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在引起怀疑之前就将真正可疑的箱子送走，自己留下做诱饵争取时间。如此简单的手法，竟然将他们霸图一众都瞒了过去。
果然是那个叶秋啊。
“嘉世的人为什么在这儿，查清楚了吗？”
“查清了。嘉世解冻。叶秋……被免职了。”
韩文清装弹夹的动作顿了顿。
“你自己汇报一下今天的事吧，我去会会他。”他蹙着眉，最终还是没有卸下枪。
军队里少有人不喝酒。
一群大老爷们，出生入死的，都爱学什么“醉卧沙场君莫笑”，战前动员喝上些，壮胆又暖身，战后庆功也爱喝，那就是敬所有活着的和死去的战友，敬自己没死，也敬己军没败。这种时候，醉了发一通酒疯也没人会怪罪，多少真心话也就在醉酒时说尽了，醒来就当都忘了，听的人不提，说的人也装糊涂，皆是心照不宣。
但叶秋是个例外。连外人都知道嘉世的叶师长只好烟不好酒，管你是茅台还是女儿红，人家不爱，送了也是白搭。只有少数人知道，叶秋其实不是不喝酒，只是酒量不好，索性就不碰。
在这一少部分人中，韩文清是真正见过叶秋醉酒的那一个。
他还知道叶秋不喝酒得再算上另一个人的缘故，那个人以神枪闻名，心里清楚酒精的麻痹作用，因此滴酒不沾，叶秋跟着他久了，不自觉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见一次醉酒的叶秋。
他是在一家酒坊里找到叶秋的，那地方不好找，但你若是存心想找到一个人，那多半是找得着的。上海滩就这么点大，他的戏园子又偏僻，能去的地方不多，韩文清猜测着他的路线，忽的闻见酒香，跟着过去就听见墙那头有人在哼着小曲，声音拉成撩人的长调，叫人一听也带着醉意。
韩文清走过去，就见叶秋半坐半躺，头靠在墙上，面上带着醉酒的酡红，连眼角都染上些，双目淋过雨似的潮湿，黑瞳借着醉意朦胧着，在酒家摇曳的灯火里熠熠生辉。
“你醉了。”他低声道，“你不该喝酒的。”
小曲儿戛然而止，男人费劲地把自己的坐姿调整地端正些——其实也就是把脑袋摆正了，心里觉得不满意，摇摇晃晃想站起来，没能成功，还是韩文清扶了他一把才没摔倒。
“是老韩，嘿，稀奇，来，喝酒。”他瞪着眼凑上去看他，距离近到他能看清他眼底的血丝和浮肿。
“叶秋——”他接下来的话被堵在嘴里，带着酒气的吻和呼吸一起席卷过来，他感受到一瞬间的血液逆流，大脑沉重异常，仿佛他也醉酒了似的。
也许大脑和笔记都会骗人，但身体不会。
当你吻过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你以为你忘记了，你的身体也会永远记得。
那我大概是吻过叶修的。韩文清在一片空白中想。
-tbc-
忙到窒息还更这一章，直接把我自己虐到原地暴哭……
然后测试下一章的敏感词的时候，手滑把这一修改得莫名其妙……干脆删了重发……抱歉。
噢，压韩叶车的小可爱，还是候着吧（笑）
